夏建三律师夏建三,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民商法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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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知名大学女生委托杀人案轰动京城,该案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了,此案在人们脑海中渐渐淡忘。但是,它给死者亲人以及犯罪人的亲人造成的痛苦永远挥之不去。全国著名刑辩大律师,北京汉衡律师事务所夏建三认为:在现代快节奏生活中,父母如因各方面原因疏忽与子女间的沟通,即使对于在学业方面顺利成长的子女,也会造成遗憾甚至悲剧。希望为人父母者引以为戒,做孩子们的朋友,倾听他们的心声,真正还他们一片阳光天空,让他们快乐健康地成长。《知音》杂志记者采写的文章转载如下,希望读者能从中悟出一些什么?
青春是一场远行,回不去了;青春是一场相逢,忘不掉了;青春是一场伤痛,来不及了。——《致青春》
名校女生“委托杀人案”:阳光与阴郁有多远
●刘洋
[新闻背景]2010年1月2日,北京科技大学发生一起令人痛心的血案:女生段某某杀死了同班好友朱丽!可段某某自首后说出的真相,更令人惊骇——朱丽因对生活绝望,委托她将其杀死的!而同样有自杀倾向的段某某也承诺,杀死朱丽后跳楼自杀!可事后,她突然产生罪恶感,放弃自杀,投案自首了。
凶手段某某的父母,均系清华大学高材生、企业高管,而朱丽的父母则为河南政府机关干部。这样两个从高端家庭走出来、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为何做出如此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本刊记者追踪三年,先后采访了嫌犯、死者的同学、律师,并查阅了大量案卷,试图呈现这起血案背后惨痛人心的血与泪——
孤独的寄宿岁月,亲情缺失黑夜寻找阳光
2011年3月4日,北京春寒料峭。曾轰动一时的北京科技大学(简称北科大)女生段某某涉嫌故意杀害同学朱丽一案,在北京市一中院不公开审理。在北京市海淀公安分局提供的材料上这样记录着:
段某某,女,1990年生于北京市朝阳区,系北京科技大学工业设计系学生。父亲段品,母亲张,离异。段品和张莉是河北唐山人,一起考入清华大学电子系,毕业后又一同被分配到电子工业部下属一事业单位。1987年,两人在北京登记结婚,并于1990年4月生下女儿段某某。可女儿四岁时,他俩因种种原因离婚,女儿归段品杰抚养。离婚后,段品从原单位辞职,应聘到北京一家电子工程公司担任项目主管。因经常出差,无暇照顾女儿,他只好把段某某送回唐山,交给年迈父母,并就读唐山一所寄宿小学,后转入北京读中学,并以优异成绩考取北科大。
其实,段某某成绩优秀,且表面上十分阳光、开朗。案发后,无论高中还是大学同学,无不为她的“行为”感到震惊!据其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迟婷讲:
段某某平时特别能侃,开朗善交,高三还与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李军谈恋爱。李军喜欢篮球、拳击,热爱公益。段某某经常跟他一起去福利院看望老人。2008年5月,汶川大地震时,他俩还带领全班同学们走上街头,四处募捐。高考前,李军出国留学,这对段某某的打击不小,但她很快走出失恋阴霾,并考上北科大。还积极加入一个叫“绿盾社团”的公益组织。
然而,这个在别人看来阳光开朗的女孩,其实内心并非如此。在看守所接受采访时,她讲述道:
小时候,(我)跟爷奶一起生活。一直以来,母亲在我的记忆中是模糊的,父亲还偶尔来看我一下,但每次总是匆匆忙忙,临走时说的话也千篇一律:“好好学习,听爷爷奶奶的话!”我4岁时,开始意识到他们(父母)可能分开了。可直到我读四年级时,父亲才告诉我。我觉得既惊讶又在意料之中,大哭了一场。从此,我变得沉默寡言。爷奶去世后,我周末回到“家”里,孤独中,恨不得穿越到天堂去。
有一次,我上课看穿越小说,数学老师动手打了我。我顿时感到,自己没有再在这个世上呆下去的必要了。放学后,我边哭边在大街上走着,街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问一问。我当时就想:为什么父母不在我身边?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关心我?我越想越绝望,不知何时,我发现左胳膊已被自己的右手指抠出了一道血印。但当时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反而产生一种快感。从那以后,我变得非常忧郁。
夜深人静,听着悲伤音乐,我想找父母倾诉,可提起电话又放下了。我喜欢灵异和恐怖,便拿起桌上的小刀就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下去。看着一道血迹出来了,我竟笑了,且笑出了眼泪。我知道自己的心在流泪,在呐喊:“父母怎么能这样对我?”从那次起,我一有不顺时,就用刀割自己的手腕或用烟头烫自己,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发泄我的怨恨和不满。
很快,我的成绩直线下降。父亲责怪我不争气。我气极败坏地说:“你就只知道我的成绩,难道除了成绩,就不能谈点别的吗?你不配做我的父亲!”父亲气愤地打了我一耳光,我哭着跑进房间,又开始用刀划自己的手腕。当时,父亲在外面一个劲地敲门,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打开。发现我的胳膊在流血,他吓坏了,抱起我就往外跑。到医院包扎时,父亲看到我臂上布满了细细长长的伤痕,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好把我接回北京。
到京后,我发现父亲的“新家”是一栋300多平米的别墅,还有一个阿姨和一个儿子。担心我与继母处不好关系,父亲仍让我就读北京一所寄宿学校。一个周末,父亲把我领到另一个家,我这才知道,这家女主人就是我的母亲!原来,母亲离婚后也有了新家,还有了一个女儿。按父亲的说法,以后周末或节假日,我可在爸妈的各自新家,轮流生活。但我很少去妈妈家,平时就呆在学校,实在想回家就回父亲家……
段某某就是这样一个外表阳光,但因缺少亲情关爱,内心极度自闭厌世的女孩。而她刚迈入大学,就与一个同样有着双重性格的女生相识。她就是朱丽。
失意女生“抱团取暖”,疯狂了“鲶鱼效应”
北京警方提供的材料显示:朱丽,女,1991年生于河南周口。父亲朱正汉是郑州一事业单位领导,母亲李琼是周口一政法部门领导。与段某某一样,在外人看来,朱丽也是一个阳光女孩。高中同学Kitty这样描述她:她看起来总那么高傲,像只天鹅,立于众人仰望的高度,美貌才气并存,成绩宠爱兼有: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笑时露出的虎牙,那么可爱。
上大学后,朱丽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朝气与青春的活力。大一下学期,她就报名加入北科大“绿盾社团”。同学们经常看到她出入学校各个宿舍收购废品,卖钱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后来,她还成功竞聘绿盾社团新一届Recycle部部长,并创办“关爱老人协会”,组织社员去北京各大福利院、临终关怀医院做义工。但,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样一个如花般的女孩,怎么会“委托”自己的同窗好友段某某帮自己自杀呢?记者尝试与朱丽的父母联系,不想,一直陷入极度悲伤的朱正汉夫妇自从案发后,拒绝了所有媒体采访。但记者仍从《周口日报》政法部陈主任那里,获悉了朱丽一些零碎的成长轨迹——陈主任难过地说:“我采访政法新闻多年,与李琼的关系十分密切,她当时还是周口一辖区派出所所长,有‘警坛铁娘子’之称。可惜从女儿出事后,她就退了下来,回老家了,我也不忍心再打扰她了!”但从其讲述中,记者了解到:朱正汉和李琼的老家在河南商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政府机关上班。在当地,两人家境显赫,兄弟姐妹都在当地公检法工作。女儿朱丽从小就被视作掌上明珠,而好强的李琼对女儿寄予了厚望,不许女儿在这个显赫家族中“掉队”,而应青出于蓝胜于蓝。因此,女儿上幼儿园后,她就请专业教师,教女儿绘画和音乐。有天中午,下着小雨,李琼下班后饭都没吃,就冒雨送女儿去学小提琴。当时,同事说开车送她们娘俩一下,但李琼拒绝了,抱起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雨中前行……幸好,朱丽没有让她失望,从小不仅成绩好,且九岁就获得小提琴专业八级,还多次获得全国少年绘画大赛金奖。
朱丽考上周口一中后,李琼一心想让她考清华大学。她甚至不惜四处托关系,千方百计想帮女儿上个新疆户口,可惜最终没弄成,但朱丽最后还是考取了重点大学——北科大机械设计系。尽管如此,李琼仍要求上大学的女儿考托福,将来出国深造!为此,她甚至不许她谈恋爱。然而,哪个女孩不怀春?
大二上学期,面容姣好、外表开朗的朱丽,很快引来了一个追求者——他就是北科大“绿盾社团”的秘书长万小春,比朱丽高一届。谈起那段恋情,万小春至今情绪低落:记得第一次见朱丽时,她的打扮非常独特:尖钉般的栗色短发,长背心,白色运动鞋。我感觉她就像漫画中的天使,腼腆矜持。很快,我喜欢上了这个清纯而充满活力的女孩。2009年国庆节,我俩确定恋爱关系,可交往没多久,她心事重重地说:我一直害怕我俩长不了。我问她原因,她不说。12月初,她的母亲来北京找到我,苦口婆心地讲了她对女儿未来的规划及做父母的不易,最后劝我不要耽误朱丽的前途。听完她的话,我十分难过。后朱丽给我发短信:在母亲和恋人之间,我只能选择母亲,请原谅我!看完短信,我哭了。此后我们很少联系。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就出事了。她一定活得很累,很苦。
其实,杀害朱丽的凶手段某某,本是北科大机电一体化专业,加入“绿盾社团”后,与朱丽成为好友,并转入工业设计专业。案发后,她向警方供述:
认识朱丽后,我发现她表面阳光,但内心却十分悲观。她告诉我,父母对她的期望,压得喘不过气来,无论她多么努力,母亲总是不满意,她觉得,“未来没有希望,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现在就死。”
虽然我俩的家境不完全相同,但互诉衷肠后,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经常在网上讨论自杀的事。
2009年12月31日中午,期末考试结束后,朱丽在QQ上跟我说,她感觉机械制图考得非常糟糕,担心无法毕业,无法面对母亲失望的眼神。我劝她别想太多了。她说她妈妈刚给她打电话,说过几天要来北京,跟她商量并撰写人生规划及宏大目标。她万念俱灰,再次想到自杀,并希望有一个爱她的人帮她自杀。见她如此痛苦,同样厌世的我,决定与她一起自杀。得知我愿意陪她一起死,她“感动”得哭了。最后,我俩商定:我先杀了她,再跳楼自杀,并把自杀时间定在2010年1月1日夜间,地点选在海淀区中国农业大学东校区西门的七天快捷酒店428房间。
案发后,海淀警方通过恢复段晓宇电脑硬盘,从两人聊天记录中证实了段晓宇的证词——
段:真的会都结束(自杀)吗?
朱:会啊,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一想到死可以解脱,我就高兴得想哭,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2009年12月31日晚上,北京气温骤然下降,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一早,朱丽推开窗户,发现四处玉树琼枝。没有人知道她那时到底想什么。或许她觉得这是天意,大雪为她送行;或许她觉得寒冷,想早点结束生命……但可以想见,她的心一定在倍受煎熬,她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血案拷问高知家庭:有多少青春可以远行
2010年1月2日凌晨4点,朱丽前男友万小春,突然被手机的铃声惊醒,他打开手机,发现有三条未读短信,是段晓宇发来的,内容分别为:“我杀了朱丽”、“对不起你,请你理解”、“我不知怎么办?”万小春大脑空白。案发后,他对警方交代:
我穿好衣服,冲下楼,向距学校仅有800米的酒店跑去。敲开428房间后,屋子里充满浓重的烟味,而眼前惨痛的一幕把我震惊得两腿发软:只见朱丽全身赤裸,仰躺在床上,身上和床单上都是血,朱丽的脖颈有五六条深且长的刀伤,床头有一把长约10CM长的瑞士军刀。我试探一下,朱丽已没有呼吸,身体已经发凉了!我一下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盯着朱丽的脸。过了很久,我才听见段说:“咱们给她穿上衣服吧。”我同意了。之后,她又让我把朱丽身上的血迹擦干。我用蘸湿的毛巾,仔细地擦拭朱丽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期间,段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趴在柜子上写东西。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她电话报警……
很快,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民警,赶到现场,将段某某和万小春控制,并收缴了段的笔记本电脑和作案凶器——瑞士军刀。随后,被带至警局的段晓宇对其杀害闺蜜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她在警局供述:
元旦下午16时,我约朱丽出来时,挎着一个灰黑色双肩包,包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把父亲送给我用来防身的瑞士军刀,一枝笔和用来写遗书的一本A4纸薄。我俩走到学校大门毛主席雕像前,她想去跟万小春告别,我俩因此发生争执。随后,她放弃了与万小春告别的想法,我俩便去附近面包房买了一个蛋糕、一盒巧克力和一瓶伏特加酒。
半小时后,我们入住七天酒店428房,在房间吃蛋糕、上网。为保持自杀前的兴奋劲,我们还一起观看了惊悚电影《歌特断掌事件》。当晚20时15分左右,我俩还去达蓝旗营附近的D22酒吧看摇滚演出。
当晚23时50分,我俩提前退场,打车回到酒店。进屋后,先洗澡,后吃蛋糕、喝酒。我们都觉得伏特加酒难喝,不再喝了,就躺在床上。我问:“你是待会儿(死),还是现在?”她说:“待会儿吧。”之后,我俩又吃蛋糕、巧克力。吃完,我又问她:“待会儿,还是现在?”她说:“随便你吧。”我就翻身骑在她身上,用双手使劲掐她的脖子,她挣扎说:“太疼了,咱俩喝点酒,等我睡着了,你用刀杀了我吧!”于是,我俩又喝了不少酒。喝完,她躺在床上,我感到头晕、恶心,便趴在床边呕吐。吐完,我拿出那把瑞士军刀,问她:“现在行了吗?”她说:“等我睡着了吧。”
2日凌晨1时,我拿着军用刀,骑在朱丽身上。割向她的脖颈,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喊叫,只是双手从我的两腋下伸过去抱住我。我就在她脖颈处一共割了五刀,顿时血如泉涌……而朱丽依然在挣扎,双眼也一直睁着。我合上她的眼睛后,突然抱着她的尸体哭泣。思想处于混乱之中的我,随后决定跳楼自杀。可打开窗子,经冷风一吹,我的头脑顿时清醒下来:我害怕跳下4楼摔不死,而且,想起朱丽临死前对生命的留恋,我突然产生一种罪恶感,觉得应该亲口向朱丽的双亲以及所有爱她的人道歉。随后,我拿起手机给我们共同的好友万小春发了三条短信……
调查中,办案民警发现段某某分别给自己的父母和朱丽的父母各写了一封忏悔信。她在给自己父母的信中说:“我完成了她的夙愿。你们生气么?我不是好人吧。对不起,抱歉。我没法儿孝顺你们了,我多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们……”而她在写给朱丽父母的信中说:“对不起,我知道说这没用,但请您理解,这是她想要的方式。对不起,谢谢,再见。”
血案发生后,北科大的老师和同学都无比震惊、心痛。朱丽的母亲李琼当场晕倒,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朱丽的爷爷、外公外婆均年过八十,听到孩子遇害的噩耗,当场晕厥,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而悲痛欲绝的段父段母,同样震惊,不理解,甚至怀疑女儿患有抑郁症。但北京市公安局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司法鉴定结论为:“被鉴定人段某某实施违法行为时无辨认、控制障碍,具有完全刑事能责任能力。”
此案开庭前,段品夫妇看到女儿在狱中含泪写道:“我有两个家,但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没有人真正爱我,我也没有家,只有死亡是最好的归宿……”。得知女儿渴望父爱母爱不得而数次自杀的痛苦经历,段品夫妇后悔得用头撞墙:“是我们的自私害了女儿啊。”他们也写下数千字的忏悔信交给律师,希望能得到朱正汉夫妇的同情和宽恕,并愿意赔偿对方150万。朱正汉夫妻得知段晓宇的特殊成长经历后,经过漫长的反思和痛苦挣扎,最终对代理律师说:“一个女孩已不在了,就是判了另一个女孩死刑,又有什么意义呢?……”随后,他们婉拒了段品夫妇的巨额赔偿,写下了刑事谅解书。
朱家人的宽恕和谅解,最终使得这一惨痛人心的悲剧显现出人性的温情。2011年12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段某某无期徒刑。听到这一判决结果,段某某向朱丽的父母及家人深深鞠躬,同时声称:“即使背负罪孽,但也要活着,以后回去找她(朱丽)的父母,帮她尽到应尽的责任……”
青春血案尘埃落定,但悲剧给双方家庭造成的巨大伤害迄今难以弥合。2013年5月,记者前往周口采访,朱丽的代理律师告诉记者:朱遇害后,李琼对给孩子过高要求、过大压力进行了痛苦的反思。她整日以泪洗面,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并患上了抑郁症,以致无法正常工作。因思念女儿,她把原来的房子卖掉,回到老家河南商水——女儿安葬的地方,并在女儿墓地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为的是在楼上打开窗户就能眺望到女儿……而段某某的父母也深深意识到,作为父母,他们在女儿青春期的身份缺失,造成女儿在性格和人格上的缺陷。他们现在经常给在狱中的女儿写信,告诉她,他们永远爱她,等待她回家。
全国著名刑辩大律师,北京汉衡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夏建三认为:在现代快节奏生活中,父母如因各方面原因疏忽与子女间的沟通,即使对于在学业方面顺利成长的子女,也会造成遗憾甚至悲剧。希望为人父母者引以为戒,做孩子们的朋友,倾听他们的心声,真正还他们一片阳光天空,让他们快乐健康地成长。
(除了律师和凶手外,其余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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